“阳光……真舒服……”公寓门外,露西娅坐在不知道哪搬来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露西娅……果然在这吗!”随着公寓玻璃门打开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软软的声音传入露西娅耳中。
“啊,小简……不来一起晒太阳吗?”
“我说过好几次你不要穿裙子躺在这里啦,会走光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嘴上征求着简芒的意见,露西娅的“魔爪”已经抓住了简芒,并且一把把她拉过来,“一起来晒太阳吧!”
“啊啊啊啊不要拉我!”简芒重心失衡一下子歪倒,惊慌地喊起来,下一刻却被露西娅抱在怀里,“放开!我穿的是裙子,会走光的!”
一边这么说着,简芒用手去按住自己的裙子。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有人看到的啦。”露西娅眯着眼睛像是安抚猫一样摸着简芒的头发,“有人看到的话,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好了……”
“不要迷迷糊糊的做出这种危险发言啊!”
“那就这样子……”露西娅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天薄毯盖在两人身上,“这样就好了吧?”
然后露西娅双手用力地抱住了简芒,无意中使得简芒的脸埋在了她得意的胸口上:“来睡个午觉吧…… ”
“不要在这种地方睡午觉啦……”简芒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姿势毫无发力点可言,而身下的露西娅的呼吸则开始趋于稳定。
温暖的鼻息使得简芒感觉头顶有些发痒,她又试着挣扎了一下,挣扎的力度却是比之前还小了,似乎这温暖的怀抱消磨了她的力量,她纠结许久,最后还是放弃抵抗一般抱住了露西娅。
“难得有这么舒服的‘床’……”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就稍微睡一下好了……”
“浅葱”。
是在昨晚的梦中出现的一个名字,似乎是家人的名字,但对于这一点,东云却并不是很确定。毕竟这几年以来,他失去的记忆几乎没有恢复。
葉月庄的住客是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了五名房客,也是时候再一次贴告示招租了。这么想着的他拿出纸笔匆匆写了一份招租信息。
葉月庄虽房屋设施都不算很好,但优点就在于房租和伙食费都很便宜,又是月底结算。而且……虽然不是自夸,但说实在的,房客们对自己这个管理人都是很满意的。
不仅能帮忙打扫房间还能帮忙洗衣服以外,料理手艺也很好。
庄内还有可爱的狗狗们。
啊说起狗,小家伙们也都三个多月了,是时候该给它们找新人家了。
之前和佐佐木先生提过,对方也有意向要收养一只,反正今天要去拜访就在跟他商量一下好了。至于三太,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从矢山先生的手中抢回来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执着于三太真是想不明白啊,明明其他孩子也都很可爱的说。
算了,就交给矢山先生养着吧,反正三太也很亲近他。
这种时候就有点羡慕小家伙们,都被深深爱着呢。
反正已经写了招租信息,那就顺便也写下领养信息吧。
在把两张纸都贴在葉月庄门口的墙上以后,东云回到了庄内,和刚起床的国府方先生打了个照面。东云到底是几点起床这一点似乎成了葉月庄的谜团,因为没有人遇到过他还未起床的情况,哪怕是军人的国府方也不曾遇到过。
当他在准备早食的时候,洗漱完的国府方来到了厨房帮他打下手。在这过程中,东云向他了解了他的行程安排。
“有机会的话,也希望京子茶大人能到庄内玩一回。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招待他。”
国府方拍了拍东云的脑袋:“会有机会的。”
今夜国府方先生、下野先生和木村先生都是外出,吉田先生说了看情况。大概矢山先生也会外出吧,毕竟有祭典呢,而且……
那晚饭要怎么办呢,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随便弄点什么还好说。算了,多做一点,明早还能吃。
这么想着的东云将食盒用包袱巾包好,在离开前对呆在院子里和小家伙们玩耍的吉田先生打了一声招呼便往佐佐木先生家的弓道场去了。
一路上东云继续思考着晚饭的问题,期间还思考起了为什么在梦中会出现“浅葱”这个名字的事情。
“下午好,佐佐木先生在吗?”
“在——!”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哦,是上条啊。今天是来练习吗?”
“今天还有其他事要做,所以练习的事只能下次再来了。”
他将食盒递交给了佐佐木:“这是上次说好要给您的。”
“真的是谢谢你,每次都收下了什么的。”
东云笑了笑,“没什么,而且酱菜非常好吃,请帮我转告阿初婆婆。”
“我会的。”
“对了,什么时候能来葉月庄一趟吗?小家伙们已经三个多月了,该教的我都教会了。已经可以领养了。”
“那就下次我把这个送去的时候吧。”
当东云回到葉月庄的时候,原本陪着小家伙们玩耍的吉田先生不知去向了,改由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陪着玩。
看衣着,这个男人的地位应该不低。至少从料子上能看出,是个有钱人。不过不论怎样,都和他没有关系。而让东云感到意外的反而是这几个小家伙居然还挺亲近这个陌生人。明明平时对陌生人都挺凶的。
因为喜欢动物的都是好人?
不过也确实是看得出这人应该是十分喜欢狗的,不然四太这样咬他,换做一般人早就生气了。于是他走过去将四太抱起,制止了它咬人的行为。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家的小狗们给您添麻烦了。”
“不不,能和它们玩我很开心。”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啊,我不是什么可疑人士。我姓春夏冬,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它们一不注意就……那个,门口贴着的招收领养人的信息是真的吗?”
“是的,您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它们太可爱了,有些心动。不过还有一些现实原因……”
东云摸了摸四太的头。
“那如果您决定了的话就再来这里吧,小家伙们并不会那么快就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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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价交换吗?”雪奈狡黠的笑了笑,“说不定能从我这里换到更加珍贵的东西喔?不过——”她话锋一转,“在此之前,用情报先来换糖果如何?”
雪奈这么问,是有所计划的。她一开始见到真一时,就觉得这幅笑脸不会是他的真心。如果这么问的话,心里真的负担着什么的人,就该有所动摇了。她暗中观察着我妻真一的表情,她先是看到他露出了些许不自然,如她所料,之后转开了视线和话题。
不管什么问题都拒绝回答吗,真一先生?
"我总觉得从哪里见过他。"似乎是为了确信什么,又似乎是为了圆谎,他补了一句。
"我没有这种印象。"雪奈摇摇头,她继续观察真一的反应,"没准他是你的观众?"
真一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常人不该具备的冷漠神色:"我从来没有兴趣记观众的脸。"
她觉得自己和这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远了。
那之后他说的所有话她都没听进去一个字。他脸上闪过的悲哀的残像,已经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里了。那句散发着寒气,展露出锋芒的话,与我妻真一至今为止的所有表现完全相悖,但她两年来的游历告诉她,这是那个人真实的面目。她深信着,谎话是不可能脱口而出的。因此她也深信着,真话会在一个人最混乱的时候说出。
真一...先生。
她担忧的看着男人的侧脸。
你很痛苦吗?
心脏猛烈的在胸膛里乱撞。雪奈试着活动已经麻木的双手,尖锐的刺痛令她清醒了一些,手腕被束缚着的地方留下了温热的液体,是铁荆棘。她小心的移动手指描摹着绑着自己的铁管,黑暗中渐渐构成了它的外观图像,停在某处仔细感受,它散发着微不足道的热量,看来是暖气管吧。
她想叹气,却别无他法。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嘴里也被塞了布条。所幸那个人还没有夺去她的听力,她竖起耳朵接收外界可能发出的一切信号,以便锁定目前的位置。可惜除了嘀嗒嘀嗒的水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啪嗒——啪嗒。皮鞋敲打着地面。
什么人走了过来。
呲——啦——
金属铁架被猛的拉开,在水泥地上划下苍白的一道。
“我亲爱的女朋友,风间雪奈大小姐。”岸谷半跪在雪奈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雪奈皱起眉头,脑内乱作一团,严重的耳鸣让她什么也听不见。
“我——说——啊——”耳边一阵热浪传来,她下意识的避开,头却被按住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空旷的屋子里,除了水声,一片死寂。
“说话啊?!!”岸谷掐住了雪奈白皙的脖子,殷红色从按压的地方扩散开来,他欣赏着雪奈近乎抽搐的姿态,在她几乎昏迷的时候放了手。“哦对,你说不了话来着。”他松开了缠在雪奈眼上和嘴上的布条,蹲在一旁看着大小姐的胸脯上下起伏,面色憔悴。
“说点什么吧?”岸谷的语气似乎有所缓和,像是耐心等待猎物气绝的狼。
许久,雪奈缓过气来,她咬了咬嘴唇,问:“七番,你有多讨厌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岸谷七番狂笑着,突然把脸一板,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冷漠的神色。
“讨厌到想把你那多事的舌头割下来。”
我妻真一盯着窗玻璃中自己的脸,咬紧牙关。
“真一先生?”她觉得自己必须把他带回来。
真一并没有听见少女的呼唤。
“喂...真一先生...?”如果他的痛苦是因自己而起的话。
"该死,我到底在做什么!"真一怀着怒气一拳砸在窗玻璃上。粘稠的血液蘸在玻璃上留下鲜红的印记,以结实著称的钢化玻璃也颤抖起来。真一拿开攥得死死的拳头,白色的手套已然染上了血色,他的手在空中垂着,指尖落下一滴鲜红的血珠。
——很痛啊。
真一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想再解释任何事了。
——伤口捂着不管的话,会化脓的。
雪奈托起那只手,揪着流血的指尖摘下了红白相间的手套。她看见真一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拳头上。
——好凉。你内心的温度,也一直是这样吗?
雪奈将摘下来的手套折成条,小心翼翼的绑在真一的伤口上。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她不禁握住了真一的手。
——真一是个温柔的人。
我妻真一低头,弯下腰慢慢靠近雪奈,抬起完好的左手环抱着她,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空气似乎凝固了。
雪奈捧着真一的右手,清晰的听见了对方的心跳,还有自己的。
——我也想更加的……
真一默默抽手后退几步,转身坐下。
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毕竟,过分刺探别人的痛处受到的苦头她比谁都清楚。
她最后关切的看了看坐在那里,帽檐压得比平常低了不知多少的真一,眼里染上几分怜惜的色彩。
真一,
那些话,
我一定要亲口对你说。
她带上行李,悄悄的走向第三车厢。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鸟父正式上线。
当小鸟游宗次郎总算恢复正常心情而打开家门准备外出的时候,他觉得此时自己的内心是崩溃的。至少在他看见眼前这个站在自家门前似乎在等人的光看着就觉得十分可疑的男人以后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是崩溃的。
为什么在他压制住想打人的心情并用慈爱的目光目送一脸喜悦的女儿被男人接走一起去祭典后还会被十有八九是来等女儿的男人堵在自家门口……
人生真是太他妈艰难了。
在看了一眼男人的脸以后,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宗次郎才刚开始回忆就被男人打断了:“您一定是小鸟游小姐的父亲!您好您好,敝姓伏兮,请问小鸟游小姐在家吗?”
啊、混蛋果然是来等汐音的!
咦,等等?这家伙……
这样想着的宗次郎一边继续回忆一边回答他道:“她已经和人出去了,你……找老夫的女儿有什么事吗?”
“居然被人抢先了吗……”说这句话时伏兮的声音有些轻,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音量,“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老夫为什么要跟你说……喂。”
回想起了什么的宗次郎一把按住了眼前这个就算自我介绍了也说出了目的但依旧横看竖看都超级可疑男子的肩膀。
“你小子就是前几日在这儿不远的那家酒屋前的大路上对老夫女儿纠缠不休的那个混账家伙吧?”
“并没有纠缠不休啦,当时只是正好遇见小鸟游小姐和她打招呼而已~”
骗鬼啊!还有为什么你小子这个时候会不好意思起来啊!
“那今日你小子堵在老夫的家门口是要做什么?”
“哎呀只是想要邀请小鸟游小姐一起去祭典而已。”
“邀请?祭典——?”
不可原谅。
“您怎么了?”
“老夫怎么了?你小子竟敢在老夫面前说要邀请我女儿,老夫怎么可能会答应你!”
“诶?等——!”
以下略去数千字。
为前来堵门却惨遭打击的伏兮红燐先生默哀一秒钟。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今天您来接我真的是非常感谢,一之茂先生。”光是看着她的笑容就能知晓此时的汐音是多么的开心。
今夜对于她来说,便是夏天的第一个愿望被实现了的时候。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而且我也要谢谢你的邀请。”
此刻站在身旁一同前行的人,自己恋慕着的人正温柔的笑着,看着自己。
啊啊、神明大人谢谢您,能站在喜欢的人身旁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感觉今夜的星空也看起来比往日更加的美丽。
“说实话,看到您就站在门外的时候我很高兴,有点心动。而且这也是第一次看见您穿浴衣,十分帅气哟。”
“今晚的你也十分漂亮,水色的浴衣十分适合你。”回想起宗次郎的表情,一之茂不由得笑出了声,“但是我多多少少也能理解小鸟游先生的心情。”
“父亲有时候太夸张了,下次的祭典如果不约他的话或许就真的要闹小孩子脾气了呢。”汐音侧过头笑看着一之茂,“这次就让我好好享受和您一起度过的祭典吧。”
“花火大会我可是很期待的哦?”
“哈哈,那就一起期待吧。一定很好看。”
不一样哟,一之茂先生。
我和你的期待是不一样的,我只是在期待着与你一起看烟花的那一刻而已。
并非烟花。
不得不说人群的威力是猛烈的。
汐音站在一旁摊位与摊位间的空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会就这样被挤散了,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倒霉。但比起在人群中四处走动,还是呆在一个地方等对方寻来要好得多。毕竟自己个子不高,也并不显眼,若一之茂来到了这附近,想必自己也能一眼就找到他吧。
不过说真的,还是感觉有些失落啊。
当她再次为走散了这件事而叹气时,有两个男人跟她搭话了。
“你一个人?和朋友走散了?还是……”
未等对方说完,汐音扬起了营业用的笑容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搭讪的话劳烦二位另寻目标,小女很忙就不奉陪了。”
“真冷淡呢,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似乎是看出她有离开的意思,男人之一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被触碰到的那一瞬,汐音只觉恶心。
“请您放手。”
“放开的话你就会走掉吧?难得的祭典,一起玩嘛。朋友什么的不要管了。”
“就是说啊,不要害羞嘛。”
在对方的手搭上自己肩膀之前,她有些生气的拍开了对方的手:“不要碰我!”
即使自己这样喊着,对其发怒,也不见对方有收手之意,反而激起了对方无聊的如同征服心一样的东西。而人怕被麻烦缠身的本性让人群对这样的骚扰视而不见,这样她又能期待谁的出手相助呢。
被两个男人强压着,包围着,手腕也被抓的好疼,还有那对她来说只有恶意的触摸,真的是恶心的快要吐了。
救救我……
一之茂先生!
“你们在做什么!”
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世界仿佛顿时光亮起来了一般。
神啊,他真的来了!
暂时安心下来的汐音趁着流氓们被引走注意的那一刻,狠狠的朝着紧抓自己手腕的男人的小腿上踢去。待他因疼痛而松手时,她便是转身朝着声音来源跑去。
“觉二郎!”
顾不上一切的她将他的名字脱口而出,并就这样扑进了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的不安似乎也因此传递给他。
就算是到了以后,她也不曾忘记过在那一刻,他强有力的手臂是多么的令人感到安心。
字数:1504
穗明显的察觉到列车放慢了行驶的速度。
“欸,怎么啦?”穗揉了揉软蓬蓬的卷发。能让这种超自然交通工具停止运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穗干脆踩在椅子上站起身向外张望,出于视力的限制,鼻尖几乎凑到玻璃上才能勉强看到外面的场景。没有想象中“拦路的鲸鱼巨怪”之类的东西出现,地铁确实驶入她所孰知的那个世界了,那里有明亮的灯光,有让人心安的移动着撞过去也不会透过的活物先生们。
“真是太好啦,活物大哥哥,我看到了一群我们的同类哦!”一脸喜极而泣表情的小鬼直接从座椅上蹦了下来。她习惯性的望向身边的位置,这才想起“活物大哥哥”在几分钟前告诉她让她自己下车,二人的确是告别了。
不过,能和大哥哥走这么长一段路,我也是超满足啦。穗默默的想,她低头看着带着拇指上的那枚蓝色的戒指。“大人们好像不是带在这里的耶,不过只有带在这里不会掉下来……”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好像是担心小小的指环会在她触摸的瞬间消失一样。手指感受到了金属冰凉坚硬触感的瞬间她松了一口气。
不是梦啊。
穗坐上了一辆超级奇怪的地铁。幸运的是遇到了一个会在身边给她留个位置的“活物大哥哥”,大哥哥从列车员给她买糖果吃,阻止她接近危险的东西,还和穗交换了自己的故事,这些都不是梦。
所以这些真是……
真是太丢脸了!!!根本是一直被当做普通小孩子对待吧?穗可是六年级的大姐姐!超厉害的大姐姐!
“不过……穗还第一次收到了男孩子送的礼物哦,哼哼,回去一点要和实那个家伙好好炫耀……”某个误会依然很深的小鬼微微脸红着自言自语。她背起放在地上的鲸鱼背包,向车门的位置走去,却发觉自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
异常的环境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嘲笑这个将一切想的太简单的孩子。如果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直接挥拳过去试试,但一阵熟悉的疲倦感涌了上来,她甚至向后退了几步,重新站在了车厢中央。
刚刚轻松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病发了么……看来自己真是中了个大奖啊。
黑影在车厢里蔓延,跪坐在车厢里的女孩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她觉得身子重得不得了,大脑也快放弃了思考的能力。
“毕竟是很罕见的病嘛睡美人综合症什么的一听名字就觉得超帅耶——我是觉得无所谓啦,就是会睡觉的时间长那么一些而已。”
“但是,不可否认,我曾经连生活和学业都没法正常进行。就像妈妈说的,是个废物。”
“废物就应该乖乖的呆在房间里,不要闹出动静,不要给大家添麻烦。就像垃圾必须乖乖呆在垃圾箱里,不能随便跑到别人家门口一样。可是废物有个笨蛋妹妹,致力于协助废物进行各种逃离垃圾箱给大家造成困扰的行为,笨蛋带着废物偷偷去过很多很多有趣的地方……”
“我总是超紧张耶,要是忽然倒下去睡着会不会被围观?回去之后老妈一定会杀了我吧。后来我的病似乎好转多啦,我和实胆子也变得大了一点,有一天,实对我说,“穗,我把西崎实的身份分给你一半吧。” ”
她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复述着她给大哥哥讲过的故事。
“……没想到你这么干脆的就把我们的故事讲给别人了嘛,怎么样,交到朋友的感觉有没有很棒?”
“喂,别在这里睡啊笨蛋。”
“至少别忘了你现在身处哪里,这里可没有看到你发病会报警的路人。”
“喂喂,把眼睛睁开——你的那个朋友过来了哦。”
谁?是实的声音吗?
不远处那团模糊的身影是大哥哥吗?不是刚刚道别了吗?
——我是在做梦吧。“你回来啦。”穗慢悠悠地露出一个透露着倦意的笑容。
睡美人综合症,KLS,一种会反覆出现过度的睡眠及行为改变的疾病,病患在发病时偶尔会处于梦游般的状态,醒来后却无这段记忆。穗感受到自己的喉咙试图发出声音,究竟拼凑出了什么音节大脑却没有了辨认和记住的力气。
真丢脸啊。
希望没说什么蠢话。
背对着翻滚涌来将身后的一切吞噬殆尽的影子,女孩彻底失去了意识。